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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韻藝術團:表演者控訴背後剝削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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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8日讯】

未完成,感覺好多精華都未寫完⋯⋯


《紐約時報》揭露神韻藝術團有12至17歲成員,因高強度訓練致嚴重受傷,卻遭阻就醫,反被灌輸是精神考驗,嚴苛精神控制導致心理創傷,長期付出僅得微薄收入,以取神韻商業成功。法輪功批報道「迎合中共」。

神韻舞蹈演員車星鎬(Jimmy Cha),攝於2009年6月20日

《紐時》記者洪芊芊(Nicole Hong)和羅浮(Michael Rothfeld)歷時近三個月,深入採訪25名神韻藝術團前舞蹈演員、音樂家和指導老師,並查閱數百頁公開記錄和法輪功總部流出的數十張照片及錄音,揭開這個聲名遠播舞團不為人知的一面。

調查報道發現,神韻在全球巡演、資產超過2.65億美元(18.4億人民幣;79.5億新台幣)的成功,是以犧牲年輕表演者身心健康為代價的。

許多演員十幾歲便被送到紐約州北部法輪功總部「龍泉寺」受訓,有人甚至12歲就開始隨團巡演數月。期間他們幾乎與外界隔絕,一年只有兩週暑假與父母團聚。

高強度訓練和演出導致不少演員受傷,包括膝蓋脫臼、腳踝扭傷等,但他們不被鼓勵就醫,反而被灌輸這是對精神狀態的考驗。

程清翎回憶,13歲時老師用力過猛,她大腿發出「咔嚓」響聲,疼痛數週卻未得醫治。她給這些賦予了更高意義,使之看似合理。

從小隨母修煉法輪功的程清翎,13歲來到龍泉寺。現年27歲的她曾是神韻舞者,在那裡飽受不愉快經歷:左臂因傷未獲治療而麻木,教練不斷吼叫,因微不足道的違規行為遭同學羞辱。

另一位舞者黃女士直言,「如果我說想看醫生,就會被指信仰不虔誠,我不想引人注目或成為眾矢之的。」她補充,她的膝蓋從未完全康復。

林先生忍受多年疼痛堅持演出,同學稱那是信仰不堅定的表現。直至離開神韻才看醫生,才得知疼痛可能源於脊椎間盤突出。

學員每天通常工作15小時,包括排練、演出,甚至搬運重型樂器,巡演期長達數月,但工資極低甚至沒有,因被灌輸欠下了法輪功提供的學費、食宿。報道稱,幾乎所有表演者都是被虔誠的法輪功修煉者家人送到神韻,有些來到位於紐約州的法輪功總部龍泉寺時不滿12歲。

然而,成員多年辛勞所得微薄,25、6歲前年薪僅不超過1.2萬美元(8.6萬人民幣;36.1萬新台幣)。

對年輕女舞者而言,壓力還來自苛刻的外表要求,發胖會遭教練當眾斥責羞辱,導致一些人罹患飲食失調。黛西·王(Daisy Wang,音譯)坦言,在神韻八年,腳踝反復受傷卻從未敢就醫。

報道指,這些問題與神韻對演員施加的精神控制密不可分。他們從小被灌輸演出是拯救觀眾於世界末日的神聖使命,任何失誤可導致觀眾下地獄。神韻嚴格限制學員獲取外界資訊,營造對外界的不信任和恐懼感。當有人想退出時,會受到威脅恐嚇。

凱特·黃(Kate Huang,音譯)17歲因體重問題被逐出舞團,張郡格退出後一度以為隨時會喪命,因失去「師父」李洪志的神力保護。內森·謝(Nathan Xie,音譯)等七人提出離開,被威脅要償還可能高達20多萬美元(14多萬人民幣;60多萬新台幣)學費。

李洪志在學員中被奉為「師父」,調查報道引述錄音顯示,他曾宣稱「創造了地球」,「奠定了人類音樂」。一些樂手因演奏失誤被指責「信仰不夠虔誠」。

演出結束後,一些舞團經理會抓住表演失誤,在同事面前羞辱犯錯者,常將失誤歸咎為精神上的失敗。

大提琴手內森·謝(Nathan Xie,音譯)曾在墨西哥城演出中拉錯音,事後樂團經理質問了他一小時,指責他對李洪志的教誨不夠專注,讀了太多其他東西,並沒收了他的Kindle。

李洪志妻子李瑞(Li Rui,音譯)是學校實際管理者,掌控學員生活細節。學員還要忍受精神壓迫,不准接觸「普通媒體」,每天上網僅15分鐘,《大紀元時報》等法輪功媒體成為他們主要資訊來源。

《紐約時報》指出,「神韻廣告未表明演出是為推廣宗教運動,觀眾最高可能花309美元一票,卻不知表演者是在為法輪功賣命。他們看到舞者帶著微笑登台,在兩小時內表演同步旋轉、空中劈叉等節目,當中有場景描繪法輪功信徒遭中國警察毆打。」

報道指出,很多學員在家人安排下進入神韻,因為在法輪功中,在神韻演出被視為榮耀,他們從小被灌輸這一理念。多位離開神韻的學員至今仍對李洪志的「神力」心存恐懼,擔心失去庇護會遭遇不測:

  1. 張女士,現年28歲,13歲開始在神韻演出。
    她在採訪中坦言,李洪志告訴他們自己有無窮法力,「我們小孩子就相信了」。2020年離開神韻後,張郡格一度以為自己隨時會喪命,因為失去了「師父」的神力保護。

  2. 王女士,現年也是28歲,13歲就加入神韻。
    在八年的神韻生涯中,她的腳踝多次受傷,但從未敢要求就醫,深感自己像個「被洗腦」的人。2017年,她因為和外人談論神韻內部情況,被李洪志的妻子李瑞盤問數小時,幾個月後終於下定決心離開。然而,她擺脫對「下地獄」的恐懼,卻花了數年時間。

  3. 約書亞·林(Joshua Lin,音譯)曾是神韻的小提琴手。
    他15歲來到龍泉寺,多年來一心鑽研李洪志的教義。但24歲時,他的信仰開始動搖。一次他觀看了關於邪教的YouTube影片後旋即被舉報,並在巡演途中被開除。儘管他視此為「祝福」,但與龍泉寺朋友的離別,仍令他傷感不已。

  4. 蒲彧(Sam Pu)是神韻的明星舞蹈演員。
    他在一次採訪視頻中提到,自己跟腱斷裂後接受手術治療。然而,神韻多數情況下並不提供常規醫療照顧,許多受傷演員只能忍痛堅持。

  5. 凱特·黃(Kate Huang,音譯)來自台灣,11歲就被送到美國「龍泉寺」學習。
    在一次舞蹈訓練中,老師用力過猛,她聽到大腿發出「咔嚓」一聲。17歲那年,她因為體重超標,被調離舞團,改去倉庫工作。

  6. 榮·羅(Ron Luo,音譯)曾在神韻擔任中提琴手。
    他認為,鼓勵外國學員和美國公民約會,實際上是想把他們留下,成為馴服的勞動力:「你需要有信仰背景。你需要服從不合理的要求。」

  7. 孫贊(Sun Zan)15歲來到龍泉寺,曾是神韻的主要舞蹈演員。
    他回憶道,為達至完美,自己每天只睡五小時。「如果做得不好,整個宇宙就會因你而無法得到拯救。」這種被灌輸的使命感給他帶來難以磨滅的心理創傷。
2013年10月2日,米倫·納切夫(Milen Nachev)與神韻交響樂團在肯尼迪中心演出

法輪功宣稱《紐時》迎合中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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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韻和法輪功代表陳穎(Ying Chen,音譯)和李維·布勞德(Levi Browde)回應《紐約時報》報道時指,受訪表演者乃「心懷不滿的小群體」,他們以「怪異和誇張的方式」歪曲事實;《紐時》做法是「充滿偏見的攻擊」,正中了企圖根除法輪功的中共下懷。

法輪功傳媒《大紀元時報》記者Petr Svab則發專題報道批評,聲稱《紐時》報道迎合了中共江派利益,因中共取締法輪功正值江澤民任內,又指報道神韻負面是為了討好現任領導人習近平。

《大紀元》9月7日又引述Nancy Glenn Hansen和Torsten Trey撰文宣稱,「《紐時》報道存在選擇性採訪、報道不全面、缺乏客觀數據支持等問題,屬有偏頗及預設立場的報道。」

報道引述職場分析網站Zippia人力資源分析師馬修·贊恩(Matthew Zane)認為,神韻約2.5%的離職率與美國藝術娛樂休閒行業2.8%的離職率相若,並無特別之處,「不應成為新聞焦點」,並指出40%美國人一生中都有被解僱的經歷。

《大紀元》報道又引述資深媒體評論員南希·格倫·漢森(Nancy Glen Hansen)指出,《紐時》報道只採訪25名不滿的前神韻演員,佔神韻18年來千餘名員工總數的2.5%,並無採訪任何在職或「滿意」的神韻藝術家,欠缺全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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