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橋之家」院長性侵智障女院友敗訴賠83萬

【2024年3月27日讯】

前香港殘疾院舍「康橋之家」院長張健華，涉性侵智障女院友，被判賠約119萬港元，其中七成須由張健華支付。

張健華曾被控於10年前性侵「康橋之家」一名智障女院友X，因女院友精神狀態未能作供而無法起訴，律政司撤銷控訴。2018年，女院友母親代表女兒入稟法院，向張健華、康橋之家及其母公司智友集團索償。

警方於張健華辦公室內發現含有其精液與原告DNA的紙巾，張以打噴嚏或「口水滴落」作辯解，遭區域法院黃若鋒法官斥為荒謬。黃官認定張氏解釋無稽，裁定其實施性侵；原告被診斷為創傷後應激障礙與思覺失調症，證實性侵為直接原因。

呈堂證物包括一段由另一女院友Kitty在辦公室磨砂玻璃外拍攝的短片，官分析指顯示張彎身狀似環抱事主X，然後右手有些動作，持續約10秒，X其後移開，而張隨後的動作與將恤衫塞進褲頭或在弄褲頭吻合。

黃官在判辭引述事主X母的供詞指，案發當日X母探訪時，曾問女兒在院長張健華房間做了什麼，X回稱張「搗出陽具在弄（拎咗條嘢出嚟喺度整）」、「尿道口（整屙尿嗰度）」。黃官接納X母與事主X的對話證供，並給予全面考量。

黃官接納事主X母親與X的對話證供，認為不涉引導，給予全盤比重。反觀張健華證供多處不實，例如解釋為何需對話，為何在辦公室進行，以及案發時房門關閉，無其他職員在場等。

張健華曾聲稱案發前事主X憤怒地將飯碗丟向街頭，知悉X母親來訪，故將X引入辦公室，並承諾表現良好即賞糖果。黃官指雖張詳述其與事主對話原因，然他未能闡述為何需在辦公室房內、做手部環抱動作、房門緊閉且無他員在場下與X對話。

相反，黃官認為被告張健華並非誠實證人，其供詞在多方面均存疑。張稱案發前曾與事主發生口角，故叫她進房並承諾送糖果，但難以自圓其說，如何會在其辦公室與X進行，且房門緊閉且無其他職員在場。

判辭亦指，張健華首次供詞竟隻字不提案發經過，第二次才簡單交代，黃官指張無理由不在第一時間陳述爭議核心。此外，警方在張房查獲染有其精液及事主X DNA的紙巾，張卻稱可能由X打噴嚏或「滴口水（口水滴咗落去）」，黃官直斥言論可笑。

張健華在案中出庭作供，否認有性侵女事主X，質疑有人教唆X誣衊他；又辯稱警方檢取沾有他與X DNA的紙巾，是他在宿舍房間自瀆後遺下，不知為何會在辦公室出現，估計X曾在紙巾上打噴嚏或吐口水等，致留下DNA，並有人插贓嫁禍。

黃法官批評張並非誠實證人，其理據經不起推敲，未能說明紙巾上為何有他與事主X DNA；張稱被插贜嫁禍一說「極之牽強」，張解釋X在他自瀆紙巾上打噴嚏、吐口水留下DNA更是「荒謬」解釋。

被告張健華主張其涉案之精液紙巾可能為「插贓嫁禍」，然而，黃官認為，即便張與公司股東有糾紛，此說仍過於牽強。雖無法確認完整性侵過程，黃官信納張從長褲掏出陽具，接觸事主X私處並射精，且未獲X同意，導致X罹患創傷後壓力症及思覺失調症。

黃官指，康橋之家雖知張健華辦公處女院友樓層，未設閉路電視，監察不足。無資金也可用透明玻璃替霧面門，或規範男女獨處需開門，但均未實行，認為院舍失職，綜合七項賠償細則，原告可賠逾119萬元。康橋派代表領判辭，張未出庭。

黃官裁定，被告須賠償原告85萬元實質損害，及因創傷後壓力症及思覺失調導致的額外8萬元。判辭指，事主X因事件嚴重而不願說話、感到屈辱，終身無法回工場工作且需定期接受精神科治療。

最終，張健華及康橋須向事主X賠償總額119.4萬元，其中張健華承擔主要責任，賠償金額約83.6萬元。由於原告已與智友集團和解，此裁決僅涉及兩被告。

判辭提到，張健華在首份證供未提案發經過，第二份僅粗略交代，黃官認為無理由張不在第一時間交代爭議，張稱獲建議不需集中於責任的議題，是「極差理由」。張健華在盤問時，無法證明事主X在關鍵時刻發生其他創傷事件。

案件早前在區院審理時，事主X無法作供，由母親出庭作供，指女兒在事發後表現痛苦、哭泣及「連飯都吃不下（飯都食唔落）」，並稱張脫褲「整（佢）屙尿嗰度（在她尿尿的私密部位做出侵犯行為）」。

張健華於高院外強調無涉性侵女院友，擬將提出上訴。他認為，因自身無法律代表，被指涉風化案及欺壓智障人士，導致黃官對他有懷疑。他對另一女院友能拍攝涉案片段表示疑問，質問「為何另一智障女院友能拍攝？」「誰教她？誰給她手機？」

他堅稱「未有對女院友非禮」，並指出事發地點的辦公室設有磨砂玻璃，視線受限。他質疑另一女院友如何在事件期間避開CCTV的監視，並成功拍攝辦公室內的情況。

張認為索償方「無實質證據」，他們依賴的女院友拍攝片段「並非真實」，並質疑是「黃官自己加進去」。他表示，自己獨力應訴，而對方有律師代表，黃官「偏向對方，對我們這些，可能被人視為有損風化、欺負弱智人士，那黃官不信我，那無辦法呀。」

張健華就同一事件面對刑事檢控，於2014年被控一項「與精神無行為能力的人非法性交罪」，指他於同年8月10日，與精神無行為能力的21歲女子X非法性交。X在錄影會面中提到，張用陰莖插入其私處。警方另在辦公室內的垃圾桶，找到6張紙巾，當中的精液染有張及事主DNA。

雖撤刑事訴訟，事主X母親仍發民事訴訟，其證標準為「相對可能性」，較刑訴「無合理疑點」為低。法院如認定被告疏忽，被告須對事主負責，但敗訴不等於留案底，民事訴訟懲罰只限罰款、無監禁。

2016年5月17日，事主X因受創傷後壓力症及智障影響，無法出庭作證，導致控方撤銷指控。張健華申請訟費，原審黃官陳廣池認為張自身有嫌疑，並評語指出，控方撤銷指控是無奈之舉，此乃被告之「幸」，卻是受害人與社會之「悲」。

警方於張健華辦公室垃圾桶內取得含兩人體液的紙巾，張健華則否認性侵指控，稱紙巾源於宿舍房間自瀆後遺下，不知為何會在辦公室出現，估計有人插贓嫁禍，並教唆事主X誣衊他。

DCPI648/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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