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選47人案：區諾軒指戴耀廷「真攬炒十步曲」文章「改變初選本質」
【2023年3月11日訊】
香港民主派初選案，控方證人香港兼前民主黨成員區諾軒在庭上稱，民主黨領袖戴耀廷「真攬炒十步曲」文章挑動國家情緒，他認為「係過份了」，致初選「質性變化」。
47名香港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三下午（8日）展開第21天審訊。庭上早前披露，區諾軒曾於書面口供，提及初選活動與戴耀廷的文章「應分開審視」。區在法官詢問下，稱是指戴〈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一文。
區又供稱，辦初選的「初心」是不應該綑綁否決預算案的立場，但戴其後陸續發布數篇有關「攬炒」的文章，「我開始覺得他的看法，讓初選有質性上面的變化，或者是為什麼在他發表了攬炒十步曲的文章後，我說他這篇文章的想法太瘋狂。」
（我開始覺得佢嘅睇法，令到初選有質性上面嘅變化，亦係點解喺佢發表咗攬炒十步曲嘅文章後，我話佢篇文章嘅想法太瘋狂。）
在法官追問下，區再稱記得該文指「要抱著中共，跳出懸崖…我們是生活在一國兩制下的香港，你發表一篇文章，挑動了國家的情緒，我認為是過份了。」
（要攬住中共，跳出懸崖…我哋係生活喺一國兩制下嘅香港，你發表一篇文章，挑動咗國家嘅情緒，我認為係過份咗喇。）
此外，法官在資深大狀潘熙完成盤問後，要求代表吳政亨、余慧明的大狀石書銘開始盤問，雙方一度就被告盤問次序（被告排序見內文表）討論。案件周四（9日）下午續審。
區供述辦初選「初心」 指不應綑綁否決預算案
代表被告吳政亨、余慧明的大律師石書銘盤問指，區諾軒在2021年其中一份書面口供，提及與梁美芬受邀參與港台節目，區在節目上指，初選與戴耀廷的文章「應該分開審視」。石請區解釋，為何需「分開審視」。
法官陳慶偉打斷問區，戴耀廷寫了很多文章，他是指哪一篇？區指，是題為〈攬炒十步曲 這是香港人的宿命〉那一篇。（記者翻查，該文題正確應為〈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
區庭上續供稱，「我舉辦初選的初心，是不應該捆綁否決預算案的立場。但是很可惜，在初選的發展過程，戴耀廷發表過不少的文章，鼓勵不同參與者運用否決權。」
（我舉辦初選嘅初心，係唔應該綑綁否決預算案嘅立場。但係好可惜，喺初選嘅發展過程，戴耀廷發表過唔少嘅文章，鼓勵唔同參加者運用否決權。）
區續稱，隨《國安法》2020年6月30日實施，「初選的犯法風險，越來越高，這是為什麼我在節目裡面，說戴耀廷的文章應該要跟初選分開。事實是初選當時的法律風險，的確是很高。」
（初選嘅犯法風險，越嚟越高，呢個係點解我喺節目裡面，講戴耀廷嘅文章應該要同初選分開。事實係初選當時嘅法律風險，的確係好高。）
區講述「分開」一詞時，語氣刻意放慢。
法官：協調文件提否決 曾與戴討論？ 區：曾信參選者選擇 後覺「質性變化」
法官李運騰問，區與戴在2020年3月就協調會議討論，其後各區開協調會議，但近乎每份協調會議文件，均有「積極運用」或「會運用」《基本法》權力否決預算案的字眼，所以區並不是直至4月下旬，才意識到此為「35＋」的元素？區同意，稱「我知情嘅」。
.jpg)
李續問，區供稱反對此項元素，但區有否與戴作出討論？區答稱，「首先我無特別…呃…跟他說原因是因為協調會議，的確存在不一樣的意見。（首先我無特別…呃…同佢講原因係因為協調會議，的確存在唔同嘅意見。）」
區續稱，「我曾經相信，這一個是參選者自己的選擇，但是當他在4月份，開始陸續出幾篇有關『攬炒』的文章後，我開始覺得他的看法，讓初選有質性上面的變化，或者是為什麼在他發表了攬炒十步曲的文章後，我說他這篇文章的想法太瘋狂。」
（我曾經相信，呢一個係參選者自己嘅選擇，但係當佢喺4月份，開始陸續出幾篇有關『攬炒』嘅文章之後，我開始覺得佢嘅睇法，令到初選有質性上面嘅變化，亦係點解喺佢發表咗攬炒十步曲嘅文章後，我話佢篇文章嘅想法太瘋狂。）
區：戴文指「攬住中共跳出懸崖」 「挑動國家情緒，我認為係過份咗」
陳慶偉隨即問，戴的文章提到「十步」，而區指戴想法太瘋狂，問區認為其後的步驟瘋狂？或及至哪個步驟及階段是不瘋狂？
區稱，「我記得那篇文章，有提及一句話，說要抱著中共，跳出懸崖。」（我記得嗰篇文章，有提及一句說話，話要攬住中共，跳出懸崖。）陳指，那是第十步。
區續稱，「我們是生活在一國兩制下的香港，你發表一篇文章，挑動了國家的情緒，我認為是過份了。」（我哋係生活喺一國兩制下嘅香港，你發表一篇文章，挑動咗國家嘅情緒，我認為係過份咗喇。）
在被告席的鄒家成、何桂藍聞言一臉茫然，而何桂藍、鄭達鴻亦一度面帶笑容。陳慶偉續問，即區認為整篇文章的想法瘋狂？區說：「係。」
區稱據理解及記憶 衛服界沒討論否決預算案字眼
石書銘亦問及，區諾軒在整個初選中，是否只見過余慧明一次？區同意，並補充指兩人於2020年7月初的銅鑼灣教協記者會中見面，而他當時只是替余計算發言時間。
石續問區，是否不知余慧明參與初選的目的？區答，「我只是知道有幾個衛生服務界的參選人，在（2020年）6月份左右曾經接觸戴耀廷，就說他們有興趣參加…所以在戴耀廷和香港民意研究所交流後，接納了衛生服務界，作為初選的參選選區之一，余慧明是其中一位候選人。」
（我只係知有幾個衛生服務界嘅參選人，喺(2020年)6月份左右曾經接觸戴耀廷，就話佢哋有興趣參加…所以喺戴耀廷同香港民意研究所交流之後，接納咗衛生服務界，作為初選嘅參選選區之一，余慧明係其中一位候選人。）
石追問，區是否知道他們會面細節？區稱不是由他負責，「我沒有沾手衛生服務界的初選。（我沒有沾手衛生服務界嘅初選。）」而區在盤問下同意，據他理解及記憶，衛生服務界沒籌辦過協調會議，亦沒就否決預算案的字眼討論，其WhatsApp群組也僅討論後勤安排，沒討論過「當選後會做甚麼」。
張耀良原欲接着盤問 法官要求先由石書銘開始
16名不認罪受審被告中，代表鄭達鴻、梁國雄的資深大律師潘熙，周三完成對區諾軒的盤問。代表楊雪盈的大律師張耀良緊接站起表示，「我代表第十被告」，法官陳慶偉即指，「你代表第十被告？那第五被告（的代表）呢？」
代表吳政亨（第五被告）、余慧明的大律師石書銘聞言站起回應，指可能有誤會，因吳政亨在公訴書上排在最後（見下表），應最後才盤問。陳表示「不，第五被告仍然是第五被告」。石一度走到被告欄與吳交談，然後向法官指按吳的指示，他沒有問題要問區，至於余慧明，因他休庭時才收到控方的「未使用材料」（unusedmaterial），故希望押後其盤問。
法官李運騰則指，可先問其他問題，又質疑區諾軒已作供3周，難道石沒提問？法官陳仲衡又指，石同時代表吳、餘二人，會知自己是第二人盤問（secondinline）。石再提出，不論吳、余，均為被告編號上排在最後。陳慶偉回應指與此無關，並要求石立即盤問。
翻查資料，本案47名被告在交付至高院後，認罪和不認罪被告被拆成兩案，兩批被告獲派新的編號。其中原列第五被告的吳政亨，在新編號下排末；原排在吳之後的鄭達鴻則排頭位。辯方盤問區諾軒時，由鄭達鴻的代表開始。
區：至投票日「睇唔到」參選人就否決異議 不肯定鄭達鴻曾否同意無差別否決
資深大狀潘熙周三盤問區時問及，由《國安法》2020年6月30日生效起，至區7月15日退出「35+」為止，部分參選人是否擔心否決預算案會抵觸《國安法》？區回應指，有候選人擔心會觸犯，惟「還沒去到否決預算案這麼仔細」（未去到否決預算案咁仔細）。
.jpg)
潘再問，同一時期，戴耀廷是否仍認為否決預算案合法。區先後答，至7月9日、7月11日（投票首日）的記者招待會，潘的說法都正確，而他自己亦相信否決預算案合法。至於初選參選人是否抱此想法，區答「我睇唔到有人表達異議」（我看不到有人表達異議）。
另外，潘亦問及，區是否不知道，鄭達鴻有否曾經同意，當選後會無差別否決預算案？區稱，「我不確定」（我唔肯定）。
區盼展示私人信「可免則免」 官：除非不相關 否則由辯方決定
此外，潘熙周一盤問時，庭上曾展示區諾軒開審前寫予鄭達鴻的私人信件。周三甫開庭，區主動指，「上一次展示的信件，對我造成一定傷害，希望接下來的引用，不是必要的，可免則免。」
（上一次展示嘅信件，對我造成一定傷害，希望接下來嘅引用，唔係必要嘅，可免則免。）
法官陳仲衡指，大律師展示信件，是因為有助其當事人，當然其選擇可以是對或錯，但要交給大律師決定，除非他提出的問題並不相關。區隨即表示：「我會從容面對」，引起被告大笑。潘熙重申，信件是由控方提供、列於未使用材料的列表內，而他就信件已完成提問。
16人不認罪受審
本案16名不認罪被告為：吳政亨、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何桂藍、陳志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柯耀林、李予信及余慧明。
- HCCC69/2022
消息來源
- 47人案｜區諾軒：戴耀廷〈真攬炒〉文「挑動國家情緒」 致初選「質性變化」，法庭線，2023年3月1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