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器官捐贈組織被指活摘器官

【2024年9月21日讯】

肯塔基州器官捐贈組織被指控在尚存活患者身上企圖採集器官。

前員工馬丁（Nicoletta Martin）指控醫療集團——肯塔基州器官捐贈聯盟（Kentucky Organ Donor Affiliates）於2021年，試圖從一名被誤判腦死亡後甦醒的男子身上摘取器官移植，稱乃駭人聽聞之虐待病人個案。

美國器官移植工作由總部設於維珍尼亞州列治文（Richmond）的承辦商——聯合器官共享網絡（United Network for Organ Sharing，簡稱UNOS）監管。UNOS發言人帕斯克（Anne Paschke）表示，他們直至上週三（11日）在眾議院能源及商務委員會聽證會上，才得悉有關指控。她認為有關言論嚴重且毫無根據，「有可能危及人們對我們國家器官捐贈和移植系統的信心」。

維吉尼亞州第九選區共和黨眾議員格里菲斯（Morgan Griffith）上週三公開這項指控後，引起各方難以置信的反應。北達科他州共和黨眾議員阿姆斯特朗（Kelly Armstrong）更直言：「這就像一部爛Netflix電影，這種事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格里菲斯指出，自1986年成立以來，UNOS一直持有器官移植合約，負責監管包括56個器官獲取組織和約250間移植醫院在內的網絡。作為一個非牟利組織，UNOS多年來面對不少問題，包括被指使用過時技術、未能按時運送器官，以及未能懲處網絡內表現欠佳的成員等。

美國民主黨眾議員卡斯特（Kathy Castor）上週三表示，修復全國器官移植系統乃民主、共和兩黨難得一致的共識。2023年法例打破聯合網絡器官共享（UNOS）壟斷，衛生及公共服務部（HHS）已開始招標，物色承辦商接管UNOS部分職責。UNOS同意一份於本年底到期的合約，政府可能再延長一年。UNOS支持政府分拆合約，認為憑藉經驗和專業知識，可繼續成為這全國系統的一部分。

馬丁致函國會指，這名男子在準備捐贈器官期間，於插入心導管手術時甦醒，「他又哭又掙扎（Crying and thrashing）」。醫護人員為他注射鎮靜及肌肉鬆弛劑，將他送回深切治療部，其後他再次甦醒。將該男子判定為腦死亡原來有誤，而馬丁指此類錯誤「驚人地普遍」。

然而，肯塔基州器官捐贈聯盟一名高級人員指示繼續進行器官摘取，將該男子的動作視為反射。工作人員將他推往手術室，期間舉行名為「尊榮之行（honor walk）」的儀式，員工列隊向器官捐贈者致敬。馬丁稱，這名男子第三次甦醒。

馬丁表示，這名男子在手術台上完全清醒，邊哭邊搖頭，並試圖拔出呼吸喉管。外科醫生取消手術，將病人送回深切治療部。儘管這名高級人員試圖物色另一位外科醫生進行器官摘取，但無人願意。兩週後，這名男子出院，馬丁等多名器官獲取人員辭職。她寫道：「親眼目睹肯塔基州器官捐贈聯盟的領導層多次錯失做正確事情的機會，實在可怕。」

UNOS發言人帕斯克認為應向執法部門舉報，以便進一步調查，強調病人安全是醫療集團首要任務。UNOS設有舉報安全事故的電話熱線，可以匿名舉報，其憲章禁止對舉報人進行報復。然而，改革組織「Organize」創辦人西格爾（Greg Segal）上週三作證指，UNOS無視改善呼聲，有時甚至試圖噤聲那些直言不諱者。

2022年，時任UNOS行政總裁謝帕德（Brian Shepard）向國會表示，紀律處分或解僱失職的器官獲取組織是衛生及公共服務部的責任，而非UNOS的責任。去年由新任行政總裁麥克布萊德（Maureen McBride）上任，正帶領這個非牟利組織邁向「一個以創新和改進為定義的未來」。

范德比爾特大學醫學中心移植外科醫生卡普（Seth Karp）博士指出，當一名被宣佈死亡的病人出現生命跡象時，器官移植團隊往往缺乏培訓和實務標準。

在國會山，其他移植專家解釋，病人被宣佈死亡後，或會出現生命跡象。阿拉巴馬大學伯明翰分校移植外科醫生坎農（Robert Cannon）曾遇過類似情況——在器官獲取過程中，麻醉師表示病人似乎在呼吸。由於無人知道如何應對，遂向器官獲取組織求助，對方建議醫院人員繼續進行器官獲取。坎農直言若繼續下去將是謀殺，他最終叫停手術，病人其後死亡。他補充每位移植外科醫生都有類似經歷。

卡普指出，病人被送來摘取器官後，有時會出現他們是否真的死亡的問題。他認為移植團隊的培訓和實務標準不足，「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上週三，另一證人西格爾表示，他常聽聞因公司做法問題，一些器官獲取組織員工拒做器官捐贈者的類似指控。他提及其他醫療集團亦有類似事件，包括一名患者在面臨強摘器官時於手術台上呼救「救救我」，以及有醫療集團試圖大量施用芬太尼予潛在捐贈者以加速死亡。

UNOS發言人帕斯克指證人散播有關移植網絡的「謊言和誤解」。批評者認為，器官移植網絡沒有獲取足夠器官，忽視非英語病人或在退伍軍人事務部醫院離世的病人。卡普亦指太多獲取的器官最終未能移植予有需要的病人，反而被棄置或遺失。

根據聯邦數據，今年約有1300名維珍尼亞州居民被列入器官移植輪候名單，平均每月約20人死亡。

坎農指出，全美各州均欠缺統一政策，以確定病人是否已準備好成為器官捐贈者。一般而言，兩名醫生會確認病人已腦死亡，他們或會檢查病人的呼吸，以及血液是否流向大腦。摘取器官的移植外科醫生不應參與判定過程。病人被宣佈死亡後，器官獲取組織會介入並著手安排，包括與家屬商討。如移植外科醫生或其他工作人員察覺任何跡象，顯示病人仍然生還，手術會立即叫停。卡普指出這種情況罕見。

亞利桑那州共和黨眾議員萊斯科（Debbie Lesko）坦言這類指控令人不安，因為不僅損害病人利益，倘若有消息指器官在病人死亡前被摘取，只會令更少人願意捐贈器官，「這是個問題」。